星沉灵

目前诡秘持续上头中。一个暴躁的白造单推毒唯。微博前缀跟id一致。

【闪轨同人】轮回


捡起老掉牙又最容易奶中的转世梗写起来。又名里恩传(走你?!



“对不起…………”

那个时候,少年这样对她说了。

“会长……对不起,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,没有……带他回来。”

托瓦眼看着那滴泪——是在那之后,他落下的第一滴泪—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消失在轻轻掩上的门扉后面。即将毕业离去的会长独自坐在学生会室里,一时间情难自已,泣不成声。

五百年了。她想到。

五百年过后,该来的还是会来,逃不过的永远逃不过。前前后后五百年,无数的时光,无尽的宿命,缠绕在独身离去的里恩身上——清晰地倒映在托瓦的眼中,是她这局外之人无力阻止的。

这细微的呜咽声渐渐小去。仿佛消融在窗外薄薄的融雪当中。

【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,流离之人追逐幻影。】

五百年前,诺尔德高原

德莱凯尔斯蓦然醒来,双眼尚且迷蒙,却睁得老大。他摇晃着尚未清醒的脑袋,向帐篷内的另一人说:“我做了个噩梦。”

“哦?”

“我梦到你死了。”

“嘿?”另一人这才起了兴致,爬回床上。

“死在我怀里。”

“那你就别大半夜踢我下床了。”罗兰抱怨。

“对不起,刚才不是有意的。”德莱凯尔斯向友人兼恋人表示歉意,“但我看到你死了。”

“一会儿说是梦,一会儿说是看到。到底是怎样?”

一阵响动过后,帐内亮堂起来。是罗兰点亮了烛火。

“我……”德莱凯尔斯在骤然变化的光线中眨了眨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活生生的罗兰发起愣。

罗兰与他对视片刻,挥手熄了灯烛,咂嘴道:“好啦。睡吧。”

未来被称作狮子心皇帝的年轻人跟着躺下。

一片黑暗中,久久地没人合眼。

第二天傍晚,罗兰一屁股下来,说:“发了一天呆,收获如何?”

“不是梦。”德莱凯尔斯答非所问,“你知道的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是我们确切的未来。”

“哟。”罗兰吹了声口哨,“苍与灰的——骑士的传说嘛!真够炫的。难道不是?”

“是这样?”未来的帝王看向他。

“是啊。”罗兰望着远处,草原与天的边际上霞光万丈,“真不错。”

“我所见到的都是未来、来世。见不到你我的今生、往后。”德莱凯尔斯叹息。

“没关系。”罗兰搂住他的肩,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“真的?”德莱凯尔斯瞧着他的眼睛。

“不骗你。”对方说,“无论是什么时候,你要是遇到麻烦,我都会照应你的。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
“前面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。”德莱凯尔斯笑,“最后一句保留意见。”

“爱信不信!”

1206年,埃雷波尼亚,异界化之外最后的土地

“都、全都……”女人尖声惨呼,“全死了啊!我亲眼看到——就是他动的手!”

可那不是我。里恩站在人群的中央,想要这么说。

“我也见到了……”瞎了一只眼的老人颤巍巍地讲,“突然杀进我们那儿的,那个……千真万确是灰之骑士的样子。哎,那么有名的,我怎么会认错。但大家都死了……死了啊!”

不曾做过。真的没有。

“这场异变都是你的错!”

我……

“什么英雄!还说什么灰之骑士!分明,是找来灾厄的恶魔!”

但眼见为实。全然没有开口的机会。

里恩突然感到疲惫。这些被强加在他身上的称呼刺耳得要命,他从来都宁愿没有过。

渐渐地他从远处看到自己的躯壳,在愤怒的人潮包围中,行尸走肉得像个偶人。而他自己,从来都没被看见过的他自己,变得越来越远、越来越轻。

咸涩的海水漫过他的口鼻,又无穷无尽地压入,在他的身上将他包裹、吞没。这是一片怎样的海呀,那么辽阔、那么深远、那么孤单。世界分崩离析,只剩下一片灵魂在深海之中无力地沉没。

就这样吧。他想。

在极远的、光照得到的的地方,我来过、我奋战过、我深爱过。我不在乎结局。

可我……

一串水泡从他口中吐出、升起,碰撞着刹那远去。

我……

里恩下沉着,抬头望向那一口气远去的方向。

——我不甘心呐!

他的手被稳稳握住。在这无尽、无助、无情的深海之中,他变得再也不会掉下去了。

里恩抬头,看向人群之上,看进另一双眼睛。

“喂,你信不信我?”库洛笑问。

“你呢?”里恩回问。

“那还用说!”

里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,缓缓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去。“求求你……”他先是低声说,但紧接着近乎嘶吼,“求求你了!带我走吧!到任何地方!带我走吧!”

劲风夹杂着冲击波,以两人的周身为中心裂开,冲得人群东倒西歪。灰色骑神身上的锁链被斩得粉碎。

风将不远处,少女头上的斗篷吹开,吹得她的耳坠不断摇曳。亚莉莎望着里恩离去的样子,两人相携的背影,绯红色的眸中似乎倒映出了五百年前的景象。

如果里恩看得到她,就能看清少女念念有词的嘴形。

但没人能听清那带着哭腔的气声。

“走吧,快走!走吧……”亚莉莎不断念着。

五百年前,帝都近郊小镇托里斯塔

繁花将尽,一路飞红。

罗兰的身体在德莱凯尔斯手中越来越凉了。他抱了他一路,还是赶不上花期,只好应他长眠于此。

“我从来不信你。”无冕之王轻笑,“你却一直没有怀疑过我,能否做到答应你的事情。”

但没人能够回答他了。

他只好继续说:“这里的花常年如此。花开花落,年复一年。所以不用担心……”

千树万树降下倾盆花雨。

“来年花开的时候,我们一定还会相遇的。”

他声音放得极轻,似是害怕惊醒花下安眠之人。

那轻声很快变成了极低的抽噎。

“我多想再见到你,和你一直在一起。”注定戴上王冠的人说,“北方的星空、西边的海、南面的重山,都将是我的领土。真想和你,一起再看一看。”

但这狮子心的皇帝,连这也再办不到了。

答应做他皇后的少女远远站在那里,捂着口鼻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。她那么爱他,但活人岂能跟死人相比?

一滴泪落下,折射出晶莹的轨迹——一落即是五百年的光阴。

茫茫大雪,女孩俯在救他的男孩怀中,突然将他推得老远。

“快想起来呀,快想起来……”女孩用力喊,“你怎么能忘记!”

“你推我干嘛?眼泪还挂在你脸上呢。”里恩对她说。

“你不该忘记。”亚莉莎用力抹去泪滴,“你不该把他忘了。”

“谁呀?”里恩不解。

“喏。”亚莉莎一指他身后,“你自己。”

1206年 埃雷波尼亚,异变核心

“叮——”地,就像贯穿五百年的泪光——里恩手中的佩剑划出痕迹,被击落在地,断作两半。

绯皇。

也败了啊。

罡风暴卷,扬起里恩前额的刘海。他直视着面前的敌人——手中高举的、即将结束他生命的利剑。

直视他自己。

十年前,悠米尔

“咚、咚、咚”

三声响头。

覆手站立的老人白须白发,长叹一声,对着雪地上俯身不起的少年半晌无言。

“请师父教我。”少年说。

“我教不了你想要的。”云谷老人望向天外飞雪,“我有些弟子了。但他们真正寻求的,我一律教不了。何况你。发生过什么,我都听说了;再看看,也都知道了。”

少年长跪不起。

“没有用的。你走吧。”老人摆摆手。

“可是,我……”里恩突然有了悲声。

云古忍不住看去一眼,神色突变。

“怎能甘心就此!”隆隆之音自肺腑响出。

“唉……”云古抚他头道,“我正是知你志向,自知指不了你要寻的路,才说做不得你的师父。”

里恩还是跪在那里,在漫天大雪之中,头顶簌簌地掉落下雪花。但那双眼不移,宛若藏着锋宝剑。

云谷再次长叹。望着这十岁孩子的眼底,仿佛看到了间隔的重重轮回。“我解不开你的束缚,化不了你的痛苦。但你若有一日,达到无我之境,自然能找到你的路。”

“我要如何做?才能达无我之境?”

“忘记你自己,放下你的所爱及所恨。”

里恩站起来,沉默良久。

忽然他抬了头说:“我可以忘了我自己。”

云谷心情复杂地望着他。

里恩倔强地站在那里。

“可是,”五百年前的德莱凯尔斯说,“我忘不了南面的重山,忘不了西边的海,忘不了北方的星空。忘不了想要在身边的那个人。”

1206年 埃雷波尼亚,异变核心

“既然决心挥别过去,为什么要留下一丝软弱?”库洛说着,握住里恩的手。

“我不信命!”那一刻,里恩在库洛怀里,说。

“——但我信你。”

一把剑出现在了两人交叠的手间——千分之一秒间,迎向击落的利剑——这一剑贯穿时空,击沉命运,划破了天、地、因果!

那时,埃雷波尼亚的上空像是被撕裂一样,凭空留下璀璨的闪光的轨迹,长时间地没有消散。就像流星坠落天穹,留在人们视网膜上的一瞬,即是千百年与永恒。

亚莉莎看向天空,喃喃道:“里恩,库洛,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”

五百年前,诺尔德高原

风还没有散去,在这里永远不会。

少年们腰间藏着剑,在最高的地方向世界伸出手,说一生一战,说不死不休。

“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;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。”德莱凯尔斯身边站着罗兰,说,“我要那宿命的枷锁,都烟消云散!”

二十年前,哈梅尔村

一个黑发的婴儿诞生。他茫茫然许久,仿若感到痛失心中最初的依恋,这才大哭起来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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