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闪轨同人】独酌
教官饮酒图一出疯了一片……想对my cp说：你们还是分手吧！（x
库洛推开门的时候，就见到里恩一个人，喝得一杯接一杯的样子。
他怔了怔，想起这一天早些时候，他迫于形势亮出身份、代表教会与第二分校商谈的时候。托娃、安杰利卡、乔治……见到的或多都是些熟悉的老面孔。甚至连早年有过交集的前猎兵兰迪，也有打声招呼。唯独这位里恩教官，唯独，只远远地见了一眼。
回想那一眼之下，对方面上的疏离，库洛颇有些讪讪地难以上前。
一时间气氛很是微妙。库洛没法知道对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，一言不发；抑或自己想得太多，自讨没趣。
这僵持间突地杯盏坠地，“哐”地一声。里恩不见犹豫，佝身去捡——被库洛猛然拉住手腕。这才知道他真是喝多了。
那双眼蒙蒙的，一睑的水意，迷瞪瞪看着来人。
“——原来，是你呀。”里恩轻声喃喃。
他直直地看着库洛，好一会儿，眼中猝然迸出璀璨的、火光般的什么——但转瞬熄灭了，死灰一样寂然，看得人惊心动魄。
倏忽间库洛想起不知多久之前的事情。啊，是后夜祭那晚吧，记得不错。还是这个人，少年的样子，用这双眼睛看着自己。一簇簇烟花死而复燃，反反复复，倒映在他年轻的眼睛里面。他们在最后一夜接吻。少年的目光转瞬不移，眼中尽是璀璨的、火光般的爱意。
库洛手心一疼，才发现是从心口蔓延而至的凉意。
他赶忙放手。里恩看也不看他，揽过桌面上另外的酒杯，满上，仰头又是一杯入喉。
未尽的酒液顺着凸起的喉结，潺潺流入敞开的领口。昳丽无比。
酒杯跟着闷闷地砸下。
“我时常在想，自己是怎么活着的。”他静静地说，目光涣散开来。声音忽有悲意，“那个时候……为什么死的是你不是我！”
“你……”库洛欲言又止。好多次，他都欲言又止。夕阳下的教室内也好，重逢的白银方舟上也好，好多次。他没有什么好说的，更没有什么足以偿还的。
里恩转头愕然，仿佛这才注意到身旁库洛的存在似的。他骤然间笑了起来，缓缓合上眼，漆黑的睫毛投下阴影，宛如垂死的蝶翼。
一滴泪落下来，紧接着一长串，像血一样落向地面。汹涌、放肆、哑然地，里恩在库洛面前泪流满面，抽搐不止。他想哭出声来，哭出声大概会好一些。可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哽着，被绳子勒紧，所有的情绪都拥堵在胸口，一口气不上不下，近乎缺氧，只能发出悲惨的气声。
“为什么呀！”他听见自己在问，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，“为什么喜欢我？为什么骗我喜欢上你……”
不该、不能的！
就算一再厌弃、否认、隐瞒，摆脱不了的，是自己身为铁血宰相亲子的事实。这都是自己的错，是欠库洛的，是一生、哪怕付出生命，也无法偿还的罪业。
无数个日日夜夜，这罪恶感凌迟着里恩，将灵魂一片片割开，剖出血肉，剔断骨骼，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。就算死了，也难以摒弃的懊悔。但这人如今出现在他面前，直把他遍体鳞伤地扔进盐水中似的，痛得教他怎能、怎敢去面对！
里恩醉得迷迷糊糊，身体缓缓下坠，分不清身在何处。他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，耳朵也聋了，嘴里酒似乎烧到了底，上窜的劲直往眼睛里飘。好疼！眼睛都被辣出水了，好疼啊。库洛你……不要这样看着我、抱着我。别走。好疼啊。
心脏在干嘛，为什么要跳这么快，想从胸腔里出来吗？那就出来吧。你蹦得太剧烈啦，蹦得我好疼。里恩瞧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库洛，空洞地想。
脸上似乎也不对劲。嘴角为什么不受控制了，为什么一个劲儿往下撇？脸颊上的肌肉被扯得生疼，喉咙也是，谁掐住我的脖子了嘛？为什么这么难受，哽得呼吸都上不来。喉咙像被撕扯得裂开一样，舌头发麻，牙齿也发麻。整个人都像被摁在了水底，一波又一波咸涩的海水疯狂地涌进鼻腔里，好难受。
真的好难受啊。
里恩周身的每寸肌肤都感受着库洛的存在。他全身都在痉挛，全身都在发抖，在这个人怀中丧失了所有的力气，耳鸣目眩，头晕眼花。被进入的时候他剧烈咽哽着，执起库洛的手，放在自己心脏的创口上方。
“杀了我吧。”里恩说，“求求你……除此之外，我再没法原谅我自己了。”
“放心。”库洛将自己埋入他体内，吻住他，“我不会原谅你——相同的，我的所作所为，也无需你的谅解。”